『敏兒你記得,那些自認是正派人士的皆不可信。』
『為什麼?既是正派人士又為何不可信呢?』
『哼!他們自認正派人士,背地裡所作所為卻都不是一個正派人士的手段,不論是作事或談情,敏兒可記得了?』
『敏兒記得。』
『不論是誰,都不可信。』
『若是信了?』
『自傷…如同正洙…』
『敏兒謹記。』
愛恨兩面 仿佛雲煙 時而散 又時而彌漫
歲月的劍 割開思念 是繾綣 亦或只是決絕
師父說過,誰都不可信,但我想同正洙師兄一樣嘗試愛情,你那調皮模樣和寬宏大度與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性格在在吸引我,我以為你是唯一能信的人,不會讓我同正洙師兄的下場,但…我怎悔了?悔不該這麼愛你。
看滄海桑田 雲舒雲卷 往事隨江湖走遠
心墜入深淵 你的容顏如曇花一現
像針斷了線 帶走從前 和久久誓言
下輩子能否在三生石旁相見
「為何你要欺騙我?」
「我從未騙過你。」
「你是邪教!」
「邪教又如何?邪教就不是人?邪教就不能談感情了?」
「…我是正當門派,師父總謹叮不可與邪教人士來往,可你卻從未告訴我你何門何派!」
「告訴了你,你會接納我嗎?會繼續愛我嗎?」
「我…不知…也許…」
「不是你不知,而是你不會!曹圭賢,我這麼愛你!」
「你愛我就不會殺了這麼多人!」
「我不殺他們,就是我被殺…我都是為了你啊!」
「為了我?這些人裡還有我派弟子,這麼多人你全殺了卻說是為了我?不要再繼續說謊了李晟敏!」
「…對!就因為我是邪教,所以我殺人都不該,那你想怎樣?!」
「殺了你!」
「殺了我?哼!有本事你殺啊、殺啊!」
激動之中的曹圭賢一氣之下將劍刺向李晟敏,本以為他會還手卻不料他完全不動,劍頭因而刺進他心窩,曹圭賢這才發覺怎能真對他動手,一有這念頭立即停止正要把劍給抽回就被李晟敏一手握住。
「晟敏…」曹圭賢驚愕之餘不敢硬拔,只見李晟敏握住劍的手已滲滲出血。
「我如此信你…」李晟敏驚愕的大眼隨即泛紅。
「我…你快把劍放開!」
李晟敏怔怔看著眼前人,他一直放在心上愛著的,如今為了別人的命而拔劍與他,只一秒李晟敏將手放開卻把身子送上,劍身完全刺穿他的心。
「晟敏!」曹圭賢楞住了,只能驚恐的喊著李晟敏的名字。
最恨不過流年 倉促中像被颶風席卷
我才匆匆一眼 還來不及將你留戀
那些悲劇上演 終歸說著下輩子了結
剩荒唐的誓言 最後沒入長夜
他們初識是在懸山上,那裡是皤皊教也就是李晟敏的教派所在地方。
李晟敏調皮想下山去玩,偷跑出宮外拐進偏僻處就撞見上山查探的曹圭賢。
見他一身黑衣卻不掩他挺拔姿身與像是就該在所有人之上的氣勢,李晟敏腦中閃著江湖中是否有這號人物。
曹圭賢見李晟敏有些急忙下山以為他是偷逃出來的,便將他帶下了山打理了他之後的一切。
兩人像已識久的好友般幾乎無話不談,加上年紀又輕還存著愛玩之心,行動幾乎都在一起。
曹圭賢很有俠義感,每每在路上遇到不平之事總立即上前幫忙,李晟敏剛開始還不解,何必給自己添麻煩?而當事件解決後曹圭賢對他說:不覺得能幫助人是件很開心的事嗎?當自己有難時別人也會願意出手相助。那溫和且高興的表情打動李晟敏的心。
從懸山上下來一路走回曹圭賢的教派之地─櫰木山,時間為期三個月,加上他們一路玩一邊行仗義之舉回到櫰木山竟已過半年之久,而這半年之間兩人形影不離也生了些感情。
這中間曹圭賢差點命喪陰狠高人之手,李晟敏為他拼盡全力,曹圭賢無不心動,很多事因為李晟敏的幫助下也度過許多難關、不論輕重。
曹圭賢在某次機緣下終於出口表明對李晟敏的戀慕,兩情相悅誓言永不分離、天涯海角。
現在想來,海誓山盟不過說說、過眼雲煙,在不算謊言的謊言下什麼都不是了。
李晟敏笑了,情給了、心給了,一切全付出在愛的人身上最後他卻得到了什麼?得到曹圭賢一劍,還刺在心上。
眼淚直落如同他的心,滴滴粉碎在地。
難怪師父總說,愛情不可信、信的都是傻瓜。
「晟敏…」
再走一遍 熱鬧的街 是曾經幸福的畫面
一年一年 刀劍無眼 是歲月忘了還曾想念
若時光倒回 在你面前 能否困住這瞬間
曹圭賢望著從心口不斷流著的血,這一劍…是自己刺的。
他想起初識時的李晟敏相貌漂亮、一身孩子氣與自己相當投緣,以為他是從懸山出逃的人,本要偷偷去打探消息卻成了救助之行。
一路上兩人無所不談,縱使李晟敏有許多可疑的地方但都被他呼弄過去,也是自己自欺欺人,即便存有疑惑卻還是選擇一昧相信。
因為自己孩子心性,路見不平就要拔刀相助,李晟敏不論如何也陪同自己。
讓他吐出愛慕之意是在兩人有次潛入紅樓打探消息,李晟敏扮成女人當花魁表演舞藝。妝點後的容顏帶些妖媚,他拋出大紅羅幔將細嫩白手捲著,飛身緩緩從二樓降下,袖長與裙擺隨他動作飄起有如仙女下凡打動所有在場人之心、同他自己,那次他就知道自己已為此人動了情。
在回櫰木山路程中兩人感情奠定,本以為回自己教派後把事情交代與稟告,就此退出江湖和心上人鴛鴦與共,一到櫰木山李晟敏突說有事要辦先行離開,他回到派裡就被告知他們要去討伐邪教,基於師父教誨邪教之人乃皆惡人萬不得與他們相近,再加之他們做了幾件不可饒恕之事引起人怨,他認為自己也有份責任所以該當前往,等事情結束後再談與心上人之事也不急。
正派人士伙同功高的幾十人上懸山討伐,才來到山下便遭遇埋伏,一心應對敵方的曹圭賢無心注意身旁也就不知李晟敏為他擋掉多少危險。
剩下逃出零散的一些人到稍遠的竹林內歇息,說著剛剛那出現的邪教李晟敏之事,曹圭賢這才恍然,當下覺得他們會遭遇襲擊就是因為他身旁的李晟敏,他抱著悔恨不該的心情衝出林外,滿地屍身落在李晟敏周邊令他更加憤怒。
可當李晟敏自願被刺身時,他疼了,疼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望著那漂亮的臉龐只映照著哀淒。
就算擦肩 也要記得你的側臉
若沒有明天 心在荒原 海角的永遠
閉上眼我能否得到你眼中的悔
「難怪…師父總說…正派人士不可…信…否則後果……自傷…」李晟敏覺得師父說的真對,可惜他不聽。
「晟敏,不…」曹圭賢見李晟敏的身子緩緩倒下,他只覺得眼睛很疼、心也疼。
李晟敏望著曹圭賢,最後吐了一口血後便了無氣息,曹圭賢雙腿跪地眼神空洞。
懸山上有幾名粉衣人撐著傘幔緩緩飄下,當頭的一人著白衣,近看容貌秀麗、氣質清雅,他走到李晟敏身旁用悲憫的眼光看著,此人正是李晟敏的師兄-朴正洙。
「他為了你犧牲多少你可知曉?」音調不低的輕輕細語傳進曹圭賢耳裡,他這才抬起頭用不解的眼光看向說者。
「他不顧危險為你擋掉了多少劫難你可知曉?」朴正洙的目光從未在曹圭賢身上,只自顧緩緩說著。
「你以為你這一路上能平平安安的是靠自己能力嗎?」
「路見不平就要拔刀相助,你以為幫了人就沒有後顧之憂嗎?若不是晟敏還有動用你所謂的邪教能力,你以為你們能順利度過?!」
曹圭賢睜大眼,聽到這裡還不明瞭這裡頭含意就枉為人了。
「我以為…晟敏這樣的好孩子不會像我一樣,卻沒想他的結果比我更甚,早知你無愛我當初就該阻止他,不會讓他落得跟我一樣的下場…」朴正洙蹲下身,手指輕撫李晟敏的臉頰。
「我能拜託你一件事情嗎?」曹圭賢雖輕聲說著卻有份堅定。
朴正洙沒答話只默默看著李晟敏的屍身。
「將我們…葬在一起…」語畢,曹圭賢自斷經脈,倒下時努力伸著胳膊握住李晟敏的手。
朴正洙這才看了曹圭賢一眼,眼角落了一滴淚嘴角卻是微笑著。
最恨不過流年 倉促中像被颶風席卷
我才匆匆一眼 還來不及將你留戀
那些悲劇上演 終歸說著下輩子了結
剩荒唐的誓言 最後沒入長夜
了結─董貞
PS.歌曲請自行到相簿裡聽,我懶得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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