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音樂教室又恢復到以前的樣子,只有正洙會去,彈著鋼琴鍵上的單音,有一下沒一下的彈著。
「正洙。」在中走近正洙,正洙的事他都告訴自己了,他懂,正洙現在心有多痛。
「怎麼來了?允浩呢?沒等你啊?」正洙還是努力扯開一絲笑容。
「允浩去忙了,晚點會過來。」在中坐在正洙身旁,摸摸他那憔悴很多的臉龐。
「對齁,我都忘記他是學生副會長了。」今年,再過三個禮拜他們這些三年級生就要畢業了,自然學生會的人也在忙著畢業典禮的一些事項。
「難過,就別裝堅強了。」正洙總是愛逞強,他看了很捨不得。
「沒事,我在家裏哭過了。」正洙還繼續跟在中打哈哈。
「這譜…」在中注意到鋼琴架上的本子,上面畫了一堆五線譜,不過只有一面有畫音符,另一面則是空白。
「我之前有答應英雲,做一首曲子送給他,可惜…來不及送了。」因為那首曲子他只做了一半,現在…見不到英雲,就算完成了曲子也無法送給他。
「我想聽聽看,可以彈給我聽嗎?」在中好奇的問著正洙,原來正洙自己有在作曲都沒告訴他。
「嗯。」坐挺身子,閉上眼,再緩緩睜開眼睛,正洙才看著譜彈起琴。
一曲慢歌,聽在耳裡,流入人心,曲子牽引著人的情緒,這一首…還未完的故事。
彈到一半,正洙手停了下來,因為曲子只寫到這。
「正洙,你不再繼續譜曲了嗎?」在中有些眼眶紅潤的看著正洙。
「我會,就算不能送給他,我還是會將它填完。」說不定填完後還有機會可以將曲子給他。
「正洙…」看著正洙,為他不捨、為他心疼。
「結果,是我喜歡上他了呢!」正視自己的感情才發現,原來自己那麼喜歡英雲,不想打擾他的生活,所以寧可連朋友都不做。
抱著正洙,希望自己可以給他力量。
「多久沒看到他了?有點想念呢!」他其實好幾次都想跑去看英雲,可是介於答應曉雅的事,只好忍下衝動。
「你不該委屈自己,何苦呢?」正洙沒哭反而在中替他哭了。
「正洙,你怎麼惹我家老婆哭了?」允浩剛好推門進來就看見在中抱著正洙哭。
「我…」正洙想道歉時,在中先插了話。
「又不是正洙惹我哭的,你幹嘛兇他?」在中瞪著允浩。
「冤枉啊!我可沒有兇正洙。」他的口氣聽起來有那麼差嗎?
「我說你有就是有。」
「好好,正洙對不起啊!都是我的錯。」允浩趕緊跟正洙賠罪。
「在中,你真是的。」在中只是不滿自己委屈把氣出到允浩身上而已。
「我幫你耶!你怎麼念我。」在中還是繼續抱著正洙沒放手的意思。
「過來吧!你抱正洙抱夠久了。」允浩將在中從正洙身上拉起,往自己懷裡抱,順便擦去他眼角的淚。
「你忙完了要和在中一起回去吧?那你們就先走吧!」正洙看著這甜蜜的兩人。
「你呢?要繼續留下來彈琴?不跟我們一起走?」允浩有點擔心的看著正洙。
「嗯,我想留下來譜曲。」正洙拿起筆在本子上畫啊畫。
「好吧!那我們就先走了。」正洙是想要一個人靜靜的吧!
「正洙……」在中還想說什麼就被允浩拉走了。
正洙一個人在第四音樂教室裡,開始認真彈著琴,再將自己想到的音符填上那面空白頁,不知不覺時間流逝,天色已暗。
「終於…填完了。」正洙高興又激動的看著自己第一次做的曲子,答應英雲的事他還是想做到,現在只差將這曲子拿給英雲,說不定…畢業典禮那天有機會可以拿給他。
將曲子好好收進書包裡,看了一下窗外,天已經暗了。
「啊…居然這麼晚了。」正洙看了一下手錶,九點十五分,自己居然都沒注意到時間,趕緊收拾好東西走人,沒想到音樂教室的燈突然滅掉。
「停電嗎?怎麼會這樣?」黑漆漆一片,正洙什麼也看不到,這時突然想起在中跟他說第四音樂教室會出現的東西。
「怎麼這時候想起在中的話,不要亂想樸正洙。」正洙害怕的摸著牆壁,好不容易摸到門把卻轉不動。
「怎麼打不開?」正洙慌了,使力還是打不開門,他急到都哭了。
「不要嚇我,拜託……」不管怎麼轉動門把,門就是打不開,教室裡黑漆一片,半點光都沒透進來。
正洙緊張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突然想到自己的手機,摸索著書包,拿出手機一看居然沒格,連撥求救的號碼都不行。
「英雲…救我…」正洙下意識的叫出英雲的名字,不過他怎麼可能還在學校裡,正洙想想覺得自己好笑,大力拍著門看看會不會有警衛或是其他人發現自己。
過沒多久,門被打開了,正洙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不知道來幫他開門的人是誰?
突然燈亮了,正洙看清楚來人是誰,沒多想就往那人身上抱。
「英雲……」正洙的眼淚不停落下。
「正洙,你還在?」抱住想念已久的人,發覺他不停的發抖。
見到英雲剛剛緊張的情緒完全放鬆,加上這些天睡不好,體力不支的正洙就這麼倒在他懷裡。
「正洙…正洙。」英雲見狀,趕緊將他打橫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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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雲……」
「我在這裡。」英雲握住正洙的手,柔聲的回應。
正洙緩緩睜開眼睛,看見英雲眼淚又開始流出。
「怎麼了?」英雲心疼的將躺在床上的正洙抱起。
「剛剛…好黑…我好怕…門…打不開…」正洙緊緊抱住英雲,斷斷續續的想說出剛剛發生的事。
「乖,沒事了,我在。」輕輕拍著正洙的背,感覺正洙還是在顫抖。
正洙趴在英雲的頸間哭著,將他的衣服都哭濕了才冷靜下來,而英雲一直輕拍他的背,讓他順順氣。
「你怎麼…會在那裡?」冷靜下來的正洙不好意思的離開英雲的懷抱,看看四周環境,才知道他現在在英雲的房間裡。
「我在柔道社練習,練得有些晚了,看到音樂教室燈還沒暗,所以才想說過去看看。」從正洙對他說那些話之後,在學校裡遇到正洙都當他不存在,縱使難過他還是壓不下內心想見到正洙的渴望,一看到第四音樂教室燈還亮著,他就馬上跑過去,沒想到之後事情就是這樣發展了。
「謝謝…還有對不起。」正洙頭低著。
「為什麼要對我說謝謝和對不起?」英雲不解的看著正洙,但因正洙頭低著,他只看的到正洙髮上的漩渦。
「謝謝你救了我,對不起把你衣服哭濕了。」頭一次在英雲面前哭這麼慘,正洙覺得自己很丟臉。
「這沒什麼。」正洙肯在他懷裡哭泣就很好了,他才不會管衣服是不是濕了還髒了。
「那…我先回家了。」正洙想下床,但英雲卻阻止了。
「你之後還會繼續把我當空氣嗎?」英雲抓住正洙,不讓他離開。
「……」要對喜歡的人視而不見很難,他也不是故意要這樣無視英雲的,可是理他的話,他會止不住想和英雲在一起的念頭。
「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我們怎麼了?為什麼你對我的態度突然轉變這麼多?」難道就只因為他交了女朋友就不能繼續和朋友在一起嗎?
「你不該和我做朋友,謠言傳的那麼大,你不可能不知道,現在你有了女朋友,應該將那些謠言止住。」其實是他不想看著英雲和另一個女生在一起。
「謠言從我們常在一起就開始了,傳了那麼久你都沒介意過,我才交個女朋友你卻那麼介意?」他不知道原來當朋友也要避諱那麼多。
「……」這要他怎麼說?對,他介意,他很介意他喜歡的人交了女朋友,然後卻想跟自己還是和以前一樣膩在一起。
「為什麼不說話?你知不知道被你當隱形人我真的很難過。」明明就在面前卻連一句招呼都說不上。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不必那麼在意我,我也說過了,當作我們從來不認識。」自己說得心都酸了。
「那都是你在說,你問過我了嗎?我不願意這樣做。」他還是想和以前一樣,和正洙一起吃飯玩音樂,被傳他們是一對的都無妨,就算是真的一對他也願意。
「因為我喜歡你,我喜歡你,行了吧?你該好好去跟你的女朋友甜蜜,別理我了。」正洙受不了的乾脆將心裡話都吼出來,他不想英雲一直為他著想。
「正洙…」聽見正洙的表白,著實讓英雲驚訝,可他心裡卻高興著。
正洙下了床站起身,下一秒就被英雲拉住手扯回床上。
「好痛…」
「聽到你的告白讓我很開心。」正洙不理他的期間他想過很多,為什麼正洙不理他他會那麼難過,為什麼和曉雅在一起時卻總是想起正洙,為什麼當他們兩個在一起被傳成是一對時,他卻高興的一點意見都沒有,只因他早已愛上他。
「英雲…」開心?難道他自己都想錯了?
「我真的很在乎你,只是我最近才明白原來自己喜歡你,抱歉我是大笨蛋,讓你傷心了。」所以正洙說不跟他當朋友就是因為他很難過吧!他居然答應與曉雅交往。
正洙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
「原諒我這大笨蛋,我以後絕不讓你傷心,我會用我的愛彌補你。」英雲趁機在呆掉的正洙額上親了一下。
「那你為什麼還要答應要跟曉雅交往?你現在是要腳踏兩條船嗎?」
「我那時腦子出現你的臉就無法思考了,然後就傻傻的答應她,其實我很後悔,所以我明天會去跟她說清楚的。」他怎麼可能腳踏兩條船,他很怕正洙不理他。
「答應她前有想到我?那你還答應。」
「因為她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當我腦海裡出現你的容顏時我嚇了一跳,就……」英雲像做錯事的孩子,越講越小聲。
「那你要怎麼證明愛我?」正洙坐起身問著。
「這樣…」英雲朝正洙的嘴唇碰了一下。
「我有說你可以親我嗎?」
「有。」
「我哪時……」這次的唇被完全完封。
當然隔天英雲當面和曉雅說清楚,也被賞了巴掌,之後看著曉雅難過離去的身影,英雲心裡滿是歉意。
躲在一旁看的正洙在曉雅離去後走到英雲身邊,撫著他的臉龐,「痛嗎?」
「不會。」可以讓正洙主動關心他,他還可以再被多打幾下。
抱住正洙,這才是幸福的感覺,英雲傻傻的笑著。
「傻笑什麼?」英雲變癡呆了嗎?
「好幸福。」早該想清楚,只怪自己頭腦不爭氣,讓兩人煩惱難過了那麼久的時間。
「以後要好好把握我。」捶了一下英雲的胸膛。
「以後不會再放開你。」在正洙頭頂一吻。
<font size=2><b>一段故事,也是一首音樂的開始</b></font>
-完-
08/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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