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澈,這幾天還好嗎?」我一回來就是到希澈家去。
「咳咳…還好…」希澈臉色蒼白。
「我才幾天沒來你就搞成這樣,怎麼會感冒?看醫生了沒?」我趕緊倒了杯熱茶給希澈。
「誰叫你什麼都要幫我做,你一不在我就不知道要幹嘛了。」因為感冒的關係嗎?都敢耍賴和撒嬌了。
「好好,都是我的錯,去床上躺著吧!」
「等一下,這個送你。」希澈拿出一條銀色項鍊交到我手上。
「這麼好,送我禮物。」項墜是一個花的形狀,中間鑲有一顆寶藍色鑽。
「因為…我沒什麼好給你的,只有這個,是我最珍藏的。」
「就這樣送給我好嗎?」
「要不要隨你…咳…」
「知道了,我收下,謝謝,所以你快進去休息,我去煮東西。」
「嗯。」但希澈站在那不動,手伸長看著我,我知道他是要我抱他進房。
*****
「希澈,起來吃點粥。」我端著粥到希澈房裡。
「不想吃…」
「不行,晚點我帶你去給醫生看看。」總覺得希澈病情加重了。
「我不要,你要是敢帶我去,你以後就別來了。」他不喜歡醫院,極度不喜歡。
「你怎麼這麼倔…」
希澈不理會,翻個身背向我。
「那你至少吃一點好不好?」我柔聲的說。
「真的沒食慾…」
「那我先放這,你餓了再吃。」我將粥放到一旁的桌上,然後坐到床邊伸手摸摸希澈的額頭。
「希澈,真的不去看醫生?你在發燒了。」我很擔心的看著希澈。
「不去就不去,它會自己退。」
「希澈…」拗不過希澈,我也沒辦法,只好去買個成藥讓希澈吃下好讓燒退。
但兩天過去了,希澈時好時壞,有時退燒了過沒多久卻又燒起來,我想讓希澈去醫院,但希澈說什麼也不願意。
「希澈,我們去醫院好不好?」我再度柔聲的勸著。
「咳咳…咳…不要…」
「希澈,你明明就很難過為什麼不去看醫生?已經拖了兩天了,不能再拖了。」我急了,但希澈就是勸不聽。
「庚…我會變天使嗎?」希澈眼神有些空洞的看著天花板。
「你再這樣下去就會。」
「那我想變成天使。」
「希澈……」
『澈,大家都誇我是最漂亮的天使。』
『是啊!你是最美的天使。』
『我只想當你心中的天使。』
『你永遠都會是,只屬於我的天使。』
『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的…對嗎?』
『嗯,誰也分不開我們。』
『利特,永遠屬於金希澈的。』
『金希澈,永遠屬於利特的。』
希澈眼角流著淚,我知道他似乎又想起過往的事而傷心,緊緊握住他的手,「希澈,都過去了。」
「可是忘不掉……」
希澈的病情又拖了好幾天,看他越來越嚴重,我也越來越害怕,害怕他真的就這樣變天使了,不管他的意願,我執意帶他去醫院。
「怎麼會拖到這麼嚴重才來?」醫生語氣不好的對著我說。
「對不起…因為他不願意來…」他今天可是把希澈硬抱上車才送來醫院的。
「病人已經轉成肺炎了,這些天要先住院觀察,你先到櫃檯去幫他填寫資料。」醫生搖搖頭,然後進到病房裡。
「希澈……」
看著希澈那蒼白的小臉,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許我本來就不該遷就他,早該把他拖來醫院,不管他日後是不是不再讓我進門……
「庚…」
「希澈,感覺怎樣?」
「不好,全身都痛…還有醫院的藥水味……」
「沒辦法,你生病了。」
「你就不怕我以後不讓你進我家。」
「我更怕你就這樣去當天使了。」
「當天使有什麼不好?還可以陪著他…」
「希澈,別這樣…」我害怕…
「為什麼要來醫院呢?為什麼要在醫院呢?又治不好他…」希澈又哭了…
『你搞什麼?居然跟一個男的在一起?你是同性戀嗎?』
『爸,我喜歡他,不是因為他是男的。』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樣…』
『快跟他分開。』
『辦不到…』
『希澈…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媽,別打特…不是他的錯…』
『都是你害的,你害希澈變成這樣的…』
『對不起……』
『特,別道歉…』
『澈…你回去吧!跟你家人回去吧!』
『我不要…』
『…回去吧…』
『特………』
『你到底要什麼?要錢嗎?』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希澈。』
『你這變態,你到底怎麼勾引我們家希澈的?你用了什麼手段?』
『我沒有…』
『拿了這筆錢,滾的遠遠的,別再出現在希澈面前。』
『伯父…我不要錢…讓我見希澈一面…』
『讓你見了還得了,我怎麼可能答應你。』
『可是我真的不能沒有希澈…求求您了…』
『我管你那麼多,希澈現在在家裡,晚點我要讓他去相親,你別來礙事。』
『希澈…答應了?』
『答應什麼?相親嗎?當然是他答應的。』
『拜託…最後一面就好…看他最後一臉我就走,我會永遠消失。』
『真的?』
『老婆,別心軟。』
『求您…拜託您了伯母…我說到做到…』
『那好,他等等相親的地點就在這,你答應過的見他最後一臉就走,你只能在遠處看著。』
『謝謝…』
『媽,我不是說我不要嗎?』
『你先看看再說嘛!』
『很煩耶!把我關在家,現在又逼我來這什麼奇怪的相親。』
『啊…人家對方小姐走來了,你看看…』
『特,特…等我…』
『你這孩子,要跑去哪?給我回來。』
『希澈…你聽到沒有?希澈……』
『特,別跑…不要跑了…』
『你別追我。』
『利特,你給我停下。』
碰─────
『……特……』
『特…我…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我…不能…再待在…你身邊了…』
『你在胡說什麼?別說了,救護車馬上就到…』
『別恨你…父母…他們…為你著想…』
『特…不要…不要說…』
『別忘…我是你心中…永遠…的天使…』
『特…我不要你當天使,我要你好好的在我身邊…』
『金希澈…我…真的…好愛你…』
『特……特───』
「庚…我喜歡你…真的喜歡…」
「喜歡我,就請待在我身邊。」
「可是…我愛他…好愛…」
「希澈…」
「特…也是在這走的…」
「希澈…不要…」
「我想…我終於有機會…陪他了…」
「希澈…求你…」
「庚,別忘了,我喜歡你…」希澈撫著我的臉,為我拭去臉上的淚。
「希澈……我…會永遠記得…」
希澈走前,讓我看見了他…最美麗、最燦爛的笑容。
08/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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